咦喂喂

【MOP】我和你和我

    曾经Megatron和optimus是对美好的恋人。

    他们会做一些浪漫甜蜜的事。
    比如静坐一整天看日出日落；比如Megatron会寸尺不离照顾感染病毒的optimus；比如optimus会给工作到深夜的Megatron按摩机体。

    他们的爱如海平面的旭红，热烈似火又温润如水。

    曾经。曾经。

    optimus执行星际任务时飞船意外发生爆炸，死伤惨重。而optimus的中央处理器绞碎性受损，一直下线不醒。
    Megatron几乎再没有合过光学镜。他昼夜不息沉默地守在optimus的医用充电床边，猩红的镜色日益黯淡。

    普神给了他一个奇迹。
    那个平常的清晨，optimus终于颤颤巍巍睁开了光学镜。Megatron抑不住激动正想开口欢呼，optimus一句话瞬间将他推入万丈深渊。
    “请问...你是谁？”

    那水蓝的光学镜啊，从未如此熟悉而又陌生。

    optimus出院了。
    Megatron跟在他身后，想横抱起他初愈的恋人，optimus尴尬地推开了他:“你说我们是恋人...可我完全不认识你，请你保持一定距离行吗...我想从你那里搬出去，我应该独自生活。”
    Megatron久久愣住。他艰难张了张干涩的嘴:“好，好，只要你好好照顾自己就好。”

    房屋空了一半；芯也空了一半。

    他会每天去偷偷看Optimus，制造一些很巧的“偶遇”，送上精芯准备的礼物。
    即使Optimus百般推辞，他依旧坚持不懈。

    我能追到你一次，我也能再追到你一次。何况我不相信你芯里不爱我。Megatron有些固执地想。

    然而他没有那一天了。

    他一如既往躲在路边，等待Optimus回到家。他的确等到了，他看到了Optimus——挽着另一个陌生的高大TF，脸上洋溢着娇羞。
   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家的。
    脑子里反复放映Optimus的样子，那本应属于他的mh。

    魂不守舍了几天，他有意无意得到一些消息:那个陌生TF叫Galvatron，是Optimus的恋人...

    Megatron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周。
    一周后他再出门，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Megatron，足以忽略他隐藏在眉梢间的悲哀。

    他仍偷偷徘徊在Optimus家附近，仍是很巧的偶遇，以及精芯的礼物。
    就像他的爱，永不减一分一毫。

    吹拂着徐徐夜风，Megatron灌下一口高纯，光学镜毫无神采。
    “嘀”音频接收器边忽然收到一条通讯请求。他麻木地接受了请求，通讯里对面传来的声音让他猛打一个激灵，手里的高纯顺势被丢在地上。
    “Megatron，你可以过来帮我点忙吗？”Optimus听上去很犹豫。
    “好，好，我马上就过去！”Megatron兴奋到差点跑过去，几乎忘了自己的载具是战斗机，CPU全是想着Optimus找我了...Optimus主动找我了...
    他跌跌撞撞来到Optimus的住处，敲门的手还在抖动。
    Optimus探出半身，看着门外满身冷凝液的Megatron，朝内点点头:“进来吧。”
    “你需要我帮什么？”气还没喘过，他就问向Optimus，猩红的光学镜闪闪发亮。
    “你有剑吗？”
    “什么？”
    Optimus低下头，沉思半响才继续解释:“Galvatron抱怨说他的剑坏了，我想送他一把铸炼精良的剑...但是我没有主意，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剑比较好，你可以帮帮我吗？”

    Galvatron...你为什么找我呢，你为什么偏偏找我呢...

    “我从你家搬出去的那天，见到过一把剑。即使对剑一无所知，我都可以辨出那把剑巧夺天工...我想，你应该比较了解吧...”

    我要用我那把剑砍下Galvatron的头颅。
    Megatron愤愤腹诽着，口腔涌上一股酸苦感，话到嘴边终究还是转了道。
    “是的...是的...你喜欢那把剑吗，我会送给你。”

    它是黑暗星辰剑。
    他的荣誉，他的勋章。他驰骋战场的骄傲，他英飒披靡的荣耀。
    他与Optimus情缘的信物。

    可是你需要它，我就没办法拒绝，双手捧上送给你；即便你转手送给别人。
    你拿到它，是否还能想起我们曾经的过往云云，你是怎么忍得下芯，怎么狠得下芯。

    燃沸如荼的芯，被浇上一箪水，冰寒刺骨。

    “谢谢你，Galvatron很喜欢。”
    “...嗯。”
    “其实我们这样关系挺好的，我们可以是彼此不错的朋友——”
    Megatron切断了通讯。他抬起手里的高纯，从头顶倒下，仰头任液体淌过全是。
    好吧，好吧。
    他胡乱抹了下脸上的液渍，止不住猛烈喘气。
    就把我当朋友吧，没关系，我不会放弃，我不会改变。如果你嫌弃，我也会坚持毕生。

    他无私着，日复一日。
    同时目睹昔日的恋人与其他TF做着他们曾做过的事。耳鬓斯磨，你情我浓。

    Optimus不只一次推辞过他。
    “我已经有恋人了。”

    那又何妨呢。你忘了他，他就能连同爱一样忘了你吗？

    又过了几百年，赛博坦出现了暴乱。
    暴乱的起因简单而又可笑:几个怕霸天虎重蹈覆辙的汽车人决芯铲除霸天虎赶尽杀绝。

    当昔日的破坏大帝被重重摔丢在地上的时候，Megatron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，嘲笑地看着这些愚昧的汽车人。下一秒他的面部表情就僵住了——他可以用余光瞟见身边跪着同样双手束缚在背后的Galvatron。
    Galvatron也是霸天虎？作为曾霸天虎的首领，Megatron对他毫无印象。
    但这不是重点。重点是他被死死按低着头，而面前是熟悉的蓝色轮脚。

    怎么会忘了，Optimus也是曾经的汽车人领袖啊。

    “你们在干什么？”Optimus的声音带着几分愠怒。
    “我，我们捉住了几个妄想造反的霸天虎！”那几个汽车人先是瑟缩了一下，接着理直气壮地回答。
    “造反？在赛博坦和平安宁了几百年后你们突然怕他们造反？”Optimus水蓝的光学镜似喷出火光，“不可理喻！你们捉的这两个霸天虎我都认识，他们根本没有造反的意图，放了他们！”
    “你当然认识，都可谓是非常熟悉了。一个旧恋人，一个新恋人，我们说不准就是你包庇他们啊。”
    一个身影从角落走出，投照下的光线逐渐显现出他的面甲。
    “我想你忘了我，Optimus，我叫Sentinel。”

    “包庇？你就是这么认为的？”Optimus咬紧齿节，“你有什么理由证明他们会造反？”
    “前霸天虎首领的身份，就够了。”
    “荒谬！”
    “如果他们都不造反，那就是我们大错特错。”
    “这本来就是一场闹剧！”
    Optimus合上战斗面罩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充能完成武器枪口对准Sentinel的脑袋。
    “我再说一遍，放了他们！”

    僵持着，周围的TF都屏住呼吸，生怕煽动空气点爆场面。
    “呵呵...”Sentinel低低笑着。几滴冷凝液布在Optimus面甲上，枪口的距离近得仿佛贴在Sentinel的穴门。
    “你还记得你是曾经的汽车人领袖吗？”Sentinel反问又陈述着，“不过我也是曾经的汽车人领袖。如今你站在霸天虎一边，真是讽刺。伟大的领袖竟然要求我们放囚，我们虽然为难，也不愿违背。来，松绑！”
    Megatron感觉捆住的双手重新得以自由，他正欲起身，一道强力踹上了后背，他重重趴在地上，任TF死死踩在脚下。
    “不过——”Sentinel戏谑地话锋一转，“我作为领袖也有个要求:选一个，你只能救一个，剩下的那个我们保留他一条命，然后每天折磨得他痛不欲生。所以，请选择吧，Optimus。”
    Megatron只觉得火种的跳动都停止了。
    “不！你必须放了他们两个！”Optimus挥出拳头砸向Sentinel，不料被Sentinel挡下。
    “你不能太贪芯，Optimus。如果你不选择，我们就现场杀了他们。”Sentinel面无表情，却能清晰得感受到他能量液下的昏暴因子猖狂叫嚣着。
    “请选择。”

    Optimus无助地看向Megatron和Galvatron，像被抽去了灵魂迟迟没有动作。

    我做不到成个英雄，喊着救他不管我。
    Megatron闭上光学镜。
    我不敢赌。
    我不在乎生死，可是我在乎你的选择。
    你若选择了我，我拼了命也会帮你救下Galvatron。

    闭上光学镜，Megatron从未如此敏感察觉到空气的流动。
    他认命地睁开光学镜，意料就见Optimus呆呆地跪在他的面前，失魂的嘴一张一合那样深刻烙印在Megatron的火种上。
    “对不起...”

    Megatron笑了。
    他的肩膀与胸膛上下剧烈波动起伏，机体都跟着摆动颤抖，一直笑得猩红的光学镜流出清洁液，声音越笑越响，整个死寂的大厅都回荡着他的笑声。
    任他自顾笑够，他略狼狈地爬起身，捧着Optimus的脸，在额头上印下轻柔的一吻，再依在音频接收器边，呢喃细语的样子似乎他不是剩下的那个。
    “我知道了，你要好好的，我没事。”

    火种有撕裂的感觉。

    面带微笑目送Optimus带着Galvatron离开，Megatron蓦然回身。
    “肆意折磨我吧！等他们赶来救我，你们就没机会了。”

    他的一只光学镜里灌满了水银。
    他的余烬舱围绕火种边浇上一圈硫酸。
    他的右臂被割断了主干电路无用又累赘。
    他的后背尽是密麻的焚痕凹迹。

    他躺在被称之为“床”的钢板上，残破的机甲无一处勉强算完好。没有力气动弹，气息奄奄更像是一具已经回归火种源的脏尸。

    突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，停站在Megatron的钢板旁。
    “你还在等吗，Megatron。”
    是Sentinel。
    不是Optimus。
    “告诉你个消息，”Sentinel俯下身，语气幸灾乐祸，“Optimus走了，他和Galvatron已经坐飞船离开赛博坦了。你还在等吗？”
    Megatron睁开光学镜，直愣愣盯着Sentinel，良久，他咧嘴扯出一个笑容:“他很听话，离开这里会更好...”
    Sentinel叹口气摇摇头，踹了Megatron一脚，转身离开。
    “Megatron，你笑得真难看。”

    是啊，难看。
    Megatron的一只光学镜缓缓滑下一行清洁液。
    让我哭泣一次吧。
    我真难看，就算活下来见到也没有意义。
    他无力的左手摸索上余烬舱里那颗火种。
    多么温暖啊，这是自从你醒来，第一次尝到温暖的滋味。
    可我又是多么舍不得你，哪怕你在Galvatron身边，哪怕你将我遗忘的彻彻底底。
   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。

    Megatron用仅有的一点力气施加于左手，然后闭上光学镜，扔出了手中那颗温暖又冰冷的火种。

    “啊——”
    ICU传来一声崩溃的哀嚎。

    门外，两名医生拿着数据板相互交谈远去。
    “病机情况没有好转。”
    “CPU神经分裂...真棘手...”
    “他好像分裂出了一个情敌，还夺走了自己的恋人。”
   “听说是自从他的恋人在一次飞船爆炸中死后，成了这个样子。”
    “为什么要分裂一个这样的TF呢？”

    我好想你。
    你在火种源和我过得好吗。